喝西北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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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西北風
刃提著包和劍徒步離開，身後跟著一只扭著屁股跑得歡快的小家夥。
小家夥很嬌貴，走兩步要喝水，走三步要人抱，刃不搭理它，還會發出類似豬叫的哼哧聲。
炎炎夏日，它看到水就紮進去，抓不到魚就哭。刃想不通，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累贅的生物。
目光不經意跟它對視上了，同手同腳跑著的幼崽很開心，眼睛彎彎。刃低頭拎起它，“胖了。”
一晚上過去，居然胖了一兩。
小短腿在空中胡亂蹬了一下，就耗完所有力氣，視角隨之移動，它被放到了包裹上。男人低啞磁性的聲音飄來：“你走的太慢了，拖後腿。”
崽子不知道什麽是拖後腿，它給說餓了，鉆進包裹啃幹糧。
刃一直想找機會把崽子扔掉，無論是趁著它睡著的時候，還是綁起來，不到十分鐘，總會出現面前。它又十分奇怪，能咬斷鋼鐵，卻咬不開他的手指。
是故意戲耍的，還是本性善良？
不管是哪一種，刃都嗤之以鼻。
在這片璃月境內，偶爾見到清貧的人們采藥狩獵，或有護鏢經商商賈，居民建築陳舊典雅，此類種種，莫名就有種仙舟的即視感，讓他分外熟悉。
他並不排斥這裏，隱隱有享受的意思。
“唧唧！”包裹裏的崽子又突然發癲了，瘋狂往外扒拉著，還想從刃的胸口往臉上爬。
“給你陽光就燦爛了？”刃把它抓起來，高舉一看，目光不由得越過它胖胖的小身軀看到後面翻騰的黑色雲霧。
危險的氣息。
原來是撞見了強大的魔物，小家夥才激動起來了。
刃無所畏懼，擡頭繼續往前走，崽子知道危險要躲開，奈何這人類還以為只是天氣影響呢，它恨鐵不成鋼，叼著刃的褲腿往後扯還摔了幾個跟頭，狠狠吃了土。
“嗷嗷嗷！”
刃自顧自走著，走到了一處荒涼的茶館，才意識到後腿拖著一個掛件。
茶館沒人，但是桌上的茶還有餘溫，地上還有沒來得及帶走的果子。崽子就跟惡龍見到了財寶飛撲過去，嗷嗚一口吞個精光。
刃拿起茶壺往嘴裏倒，崽子一看有水也過來搶。
眼前的視野驀然一暗，是黑雲幾乎把半邊天籠罩。周遭的生靈幾乎都逃散，林子荒野寂靜無聲，過分靜謐得仿佛時間停滯。
空氣黏稠濕潤，讓刃不舒服地撫了撫長發，崽子吃飽了就想躺著，它這個薛定諤的飯量，時多時少，永遠都填不飽，但是吃了一點就想睡。
“嘿，那邊的！”一支身穿制服的巡邏隊走過來，嚴肅喊道，“正在緊急疏散，你怎麽還待在危險地方！帶上你的寵物趕緊去前面的集合點！”
“汪汪！”崽子被兇到了，發出狗叫兇回去。
刃本質上遇強則強，也不會對無辜人下手，用繃帶給小家夥紮了個牽繩，拽著它離去。
集合點上有更多鎧甲重武器的士兵駐守，見到刃來了首先叮囑不要亂跑，再分發物資穩定民心。
刃挑了一處角落坐下啃幹糧，幾個璃月人紮堆討論著：“巖王爺保佑我們能度過這次災難，希望我們的莊稼和房子都在。”
“還好提前有千巖軍疏散，不然真的是想都不敢想。感謝巖王爺庇護，感謝千巖軍！”
“是啊，我男人昨天還說今日不宜出門呢，我沒在乎，剛才突然天氣就變了，嚇得我還以為要完蛋了……誒，我剛放在這裏的杏仁豆腐呢？準備帶回去給孩子吃的。”說話的婦人拎起空空如也的包裹疑惑道。
“那、那是什麽！”另外一人指著偷吃的土黃色不明生物，它具備抓握能力極強的前爪，後肢也能夠支撐著它直立行走。眼睛很大，像是兩枚小型琥珀石，在光線不充足的環境裏熠熠生輝。
它的嘴角還帶著杏仁豆腐的殘渣，吃不夠似的舔舔爪子，咧嘴沖她們笑。
村人們上報了千巖軍，無奈的千巖軍帶著它找上刃說：“先生，請管好您的寵物。”
“我跟它不熟。”
“它的脖子上還綁著您的繃帶。”
“剛才把它放生了，所以不歸我管。”
職位更高一層的千巖軍走過來：“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“隊長，是這位先生的寵物在偷吃其他人的食物，應當多加看護。”
被提在手上的幼崽純良無害，還懶洋洋打著哈欠，想著睡一覺。
這只奇怪的生物倒是跟壁畫上的巖王帝君有些相似，觀其外表，應當歸為古巖龍蜥一類，可卻沒有攻擊性，長相更是特別。
千巖軍隊長問刃：“它是從哪來的？”
“不知，前幾天被砸到後就一直糾纏不休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們代為看管，帶回璃月港咨詢更專業的人士，另外我們會給予相應的補償給您。”
“不用，把它帶走就是最好的補償。”
幼崽被人拎走，它眼巴巴看著刃離自己越來越遠，委屈嗚咽起來。
千巖軍隊長安撫它：“別怕，我們不是壞人，這些食物給你，不要再去偷別人的了。”
幾顆野果推到了幼崽面前，它氣惱擡頭，轉身一尾巴全部掃開。
瞧不起誰呢，這點果子打發誰呢！
人類呢？那個人類呢！
它動作飛快，一溜煙消失在千巖軍的眼皮子底下，快到讓人肉眼捕捉不到。
正午時刻，本是燥熱的夏季，嗚嗚刮著狂風，凍得人打哆嗦。眾人縮在臨時搭建的庇護所，旁邊密林遮掩，溪流環繞，能很好躲避災難。
年輕的千巖軍還在前線奮戰，眾人只時不時聽到魔物的嘶吼聲，一時間人心惶惶，誰都不敢出去。
人們不停詢問千巖軍：“我們真的安全了嗎？不會是假的吧？”
“我們有勝算嗎？不要自欺欺人了！”
隨著時間推移，運送回來的傷員越來越多，千巖軍從剛開始的堅定也變得遲疑，軍心慢慢動搖。縱使他們堅定認為千巖軍可以戰勝一切邪祟，可每次戰鬥都會因人心而產生恐懼，從而擊潰心理防線。
成為千巖軍都得經過嚴格培訓，心理素質過硬。
刃擡起眼掃了一下天邊滾滾壓過來的濃雲，他雙手環胸抱緊長劍，別人越是恐慌他越是淡定。
他雖不太了解這黑霧裏的是什麽，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去硬碰硬，雖然不會死，而是會浪費很多時間。
刃也沒必要出手幫助這些人，倒不如袖手旁觀，觀察這是個什麽樣的異界。
“我們都會死的吧？不想死，不要死啊！”悲觀的人開始哭喊。
“餵，你們有武器有盾的千巖軍不是負責保護我們的嗎？為什麽不去頂上！”激進的人開始謾罵。
“稍安勿躁，不要太消極了，往好處想，說不定會有仙人來救我們呢？”樂觀的人未必樂觀。
刃冷眼相看，他的目光越過死氣沈沈的人群頭頂，看向黑壓壓一大片雲，忽然，一道小小的黑影逆著微弱的光出現在山坡。
有小孩稚嫩的聲音說：“媽媽，有天狗食月！”
“傻孩子，那是神話故事，現實中哪有什麽天狗食月。”
“真的真的，你們快看！”孩子的聲音充滿歡快，像是意識不到危險到來，孩子的母親也有些尷尬，抱著他還想安慰，下意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，楞了一楞。
的確有道影子在坡上，小小的，圓圓的。
“那是什麽？”
不斷有人被吸引過去，四處找崽子的千巖軍也留意到那道影子。
孩子的母親呢喃：“莫非真的有天狗嗎？”
刃的眼睛敏銳，隔著那麽遠的距離，他都能看清影子是什麽。
千巖軍隊長同樣註意到了，小小吃了一驚，因為他看到黑霧正在往後退去，集中包裹著小小的影子。
影子傲然挺立著，或者說它或站或蹲都是這個高度。
它緩緩吸氣，圓鼓鼓的身子像一個充了氣的皮球膨脹起來。
“它在幹什麽？”
它在吸霧氣。
只吸不吐，身子越來越脹、越來越脹，眼看著要爆炸開。
忽然間，它打了一個響亮的嗝。聲音極大，傳播很遠。
眾人：“……”
小孩子拍手：“哇，真的是天狗食月誒，不，應該是食日！”小孩子以為天黑是太陽被吃掉了。
黑霧變得稀薄，逐漸有陽光透過雲層降臨大地，久違的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，有雨過天晴的舒適感。
魔物隨著霧氣一同散去。
西北風吃了個夠，小家夥又慢悠悠吐出幹凈的氣，它摸摸肚子，好像什麽也沒吃，反而因為吸氣的動作更餓了。
它搖著尾巴跑回來，越過了沖他展開擁抱的千巖軍隊長，直接投入冷臉長發男人的懷抱裏。
“唧唧！”我好餓好餓！
“額，它到底是……”隊長也不敢怠慢他們。
“它是我的狗。”
既然離不開，那就跟著吧，就當狗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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刃提著包和劍徒步離開，身後跟著一只扭著屁股跑得歡快的小家夥。
小家夥很嬌貴，走兩步要喝水，走三步要人抱，刃不搭理它，還會發出類似豬叫的哼哧聲。
炎炎夏日，它看到水就紮進去，抓不到魚就哭。刃想不通，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累贅的生物。
目光不經意跟它對視上了，同手同腳跑著的幼崽很開心，眼睛彎彎。刃低頭拎起它，“胖了。”
一晚上過去，居然胖了一兩。
小短腿在空中胡亂蹬了一下，就耗完所有力氣，視角隨之移動，它被放到了包裹上。男人低啞磁性的聲音飄來：“你走的太慢了，拖後腿。”
崽子不知道什麽是拖後腿，它給說餓了，鉆進包裹啃幹糧。
刃一直想找機會把崽子扔掉，無論是趁著它睡著的時候，還是綁起來，不到十分鐘，總會出現面前。它又十分奇怪，能咬斷鋼鐵，卻咬不開他的手指。
是故意戲耍的，還是本性善良？
不管是哪一種，刃都嗤之以鼻。
在這片璃月境內，偶爾見到清貧的人們采藥狩獵，或有護鏢經商商賈，居民建築陳舊典雅，此類種種，莫名就有種仙舟的即視感，讓他分外熟悉。
他並不排斥這裏，隱隱有享受的意思。
“唧唧！”包裹裏的崽子又突然發癲了，瘋狂往外扒拉著，還想從刃的胸口往臉上爬。
“給你陽光就燦爛了？”刃把它抓起來，高舉一看，目光不由得越過它胖胖的小身軀看到後面翻騰的黑色雲霧。
危險的氣息。
原來是撞見了強大的魔物，小家夥才激動起來了。
刃無所畏懼，擡頭繼續往前走，崽子知道危險要躲開，奈何這人類還以為只是天氣影響呢，它恨鐵不成鋼，叼著刃的褲腿往後扯還摔了幾個跟頭，狠狠吃了土。
“嗷嗷嗷！”
刃自顧自走著，走到了一處荒涼的茶館，才意識到後腿拖著一個掛件。
茶館沒人，但是桌上的茶還有餘溫，地上還有沒來得及帶走的果子。崽子就跟惡龍見到了財寶飛撲過去，嗷嗚一口吞個精光。
刃拿起茶壺往嘴裏倒，崽子一看有水也過來搶。
眼前的視野驀然一暗，是黑雲幾乎把半邊天籠罩。周遭的生靈幾乎都逃散，林子荒野寂靜無聲，過分靜謐得仿佛時間停滯。
空氣黏稠濕潤，讓刃不舒服地撫了撫長發，崽子吃飽了就想躺著，它這個薛定諤的飯量，時多時少，永遠都填不飽，但是吃了一點就想睡。
“嘿，那邊的！”一支身穿制服的巡邏隊走過來，嚴肅喊道，“正在緊急疏散，你怎麽還待在危險地方！帶上你的寵物趕緊去前面的集合點！”
“汪汪！”崽子被兇到了，發出狗叫兇回去。
刃本質上遇強則強，也不會對無辜人下手，用繃帶給小家夥紮了個牽繩，拽著它離去。
集合點上有更多鎧甲重武器的士兵駐守，見到刃來了首先叮囑不要亂跑，再分發物資穩定民心。
刃挑了一處角落坐下啃幹糧，幾個璃月人紮堆討論著：“巖王爺保佑我們能度過這次災難，希望我們的莊稼和房子都在。”
“還好提前有千巖軍疏散，不然真的是想都不敢想。感謝巖王爺庇護，感謝千巖軍！”
“是啊，我男人昨天還說今日不宜出門呢，我沒在乎，剛才突然天氣就變了，嚇得我還以為要完蛋了……誒，我剛放在這裏的杏仁豆腐呢？準備帶回去給孩子吃的。”說話的婦人拎起空空如也的包裹疑惑道。
“那、那是什麽！”另外一人指著偷吃的土黃色不明生物，它具備抓握能力極強的前爪，後肢也能夠支撐著它直立行走。眼睛很大，像是兩枚小型琥珀石，在光線不充足的環境裏熠熠生輝。
它的嘴角還帶著杏仁豆腐的殘渣，吃不夠似的舔舔爪子，咧嘴沖她們笑。
村人們上報了千巖軍，無奈的千巖軍帶著它找上刃說：“先生，請管好您的寵物。”
“我跟它不熟。”
“它的脖子上還綁著您的繃帶。”
“剛才把它放生了，所以不歸我管。”
職位更高一層的千巖軍走過來：“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“隊長，是這位先生的寵物在偷吃其他人的食物，應當多加看護。”
被提在手上的幼崽純良無害，還懶洋洋打著哈欠，想著睡一覺。
這只奇怪的生物倒是跟壁畫上的巖王帝君有些相似，觀其外表，應當歸為古巖龍蜥一類，可卻沒有攻擊性，長相更是特別。
千巖軍隊長問刃：“它是從哪來的？”
“不知，前幾天被砸到後就一直糾纏不休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們代為看管，帶回璃月港咨詢更專業的人士，另外我們會給予相應的補償給您。”
“不用，把它帶走就是最好的補償。”
幼崽被人拎走，它眼巴巴看著刃離自己越來越遠，委屈嗚咽起來。
千巖軍隊長安撫它：“別怕，我們不是壞人，這些食物給你，不要再去偷別人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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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不起誰呢，這點果子打發誰呢！
人類呢？那個人類呢！
它動作飛快，一溜煙消失在千巖軍的眼皮子底下，快到讓人肉眼捕捉不到。
正午時刻，本是燥熱的夏季，嗚嗚刮著狂風，凍得人打哆嗦。眾人縮在臨時搭建的庇護所，旁邊密林遮掩，溪流環繞，能很好躲避災難。
年輕的千巖軍還在前線奮戰，眾人只時不時聽到魔物的嘶吼聲，一時間人心惶惶，誰都不敢出去。
人們不停詢問千巖軍：“我們真的安全了嗎？不會是假的吧？”
“我們有勝算嗎？不要自欺欺人了！”
隨著時間推移，運送回來的傷員越來越多，千巖軍從剛開始的堅定也變得遲疑，軍心慢慢動搖。縱使他們堅定認為千巖軍可以戰勝一切邪祟，可每次戰鬥都會因人心而產生恐懼，從而擊潰心理防線。
成為千巖軍都得經過嚴格培訓，心理素質過硬。
刃擡起眼掃了一下天邊滾滾壓過來的濃雲，他雙手環胸抱緊長劍，別人越是恐慌他越是淡定。
他雖不太了解這黑霧裏的是什麽，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去硬碰硬，雖然不會死，而是會浪費很多時間。
刃也沒必要出手幫助這些人，倒不如袖手旁觀，觀察這是個什麽樣的異界。
“我們都會死的吧？不想死，不要死啊！”悲觀的人開始哭喊。
“餵，你們有武器有盾的千巖軍不是負責保護我們的嗎？為什麽不去頂上！”激進的人開始謾罵。
“稍安勿躁，不要太消極了，往好處想，說不定會有仙人來救我們呢？”樂觀的人未必樂觀。
刃冷眼相看，他的目光越過死氣沈沈的人群頭頂，看向黑壓壓一大片雲，忽然，一道小小的黑影逆著微弱的光出現在山坡。
有小孩稚嫩的聲音說：“媽媽，有天狗食月！”
“傻孩子，那是神話故事，現實中哪有什麽天狗食月。”
“真的真的，你們快看！”孩子的聲音充滿歡快，像是意識不到危險到來，孩子的母親也有些尷尬，抱著他還想安慰，下意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，楞了一楞。
的確有道影子在坡上，小小的，圓圓的。
“那是什麽？”
不斷有人被吸引過去，四處找崽子的千巖軍也留意到那道影子。
孩子的母親呢喃：“莫非真的有天狗嗎？”
刃的眼睛敏銳，隔著那麽遠的距離，他都能看清影子是什麽。
千巖軍隊長同樣註意到了，小小吃了一驚，因為他看到黑霧正在往後退去，集中包裹著小小的影子。
影子傲然挺立著，或者說它或站或蹲都是這個高度。
它緩緩吸氣，圓鼓鼓的身子像一個充了氣的皮球膨脹起來。
“它在幹什麽？”
它在吸霧氣。
只吸不吐，身子越來越脹、越來越脹，眼看著要爆炸開。
忽然間，它打了一個響亮的嗝。聲音極大，傳播很遠。
眾人：“……”
小孩子拍手：“哇，真的是天狗食月誒，不，應該是食日！”小孩子以為天黑是太陽被吃掉了。
黑霧變得稀薄，逐漸有陽光透過雲層降臨大地，久違的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，有雨過天晴的舒適感。
魔物隨著霧氣一同散去。
西北風吃了個夠，小家夥又慢悠悠吐出幹凈的氣，它摸摸肚子，好像什麽也沒吃，反而因為吸氣的動作更餓了。
它搖著尾巴跑回來，越過了沖他展開擁抱的千巖軍隊長，直接投入冷臉長發男人的懷抱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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